zeds_dOLX

孤僻且不合群

【desmitty】逆行

注:Desmond在这篇文中并无未婚妻。

时间旅行者AU,父子遗传

私设众多,有bug。

圈一个小可爱 @Marko_josie 一个拉我入坑的女朋友

一个小军医发现自己是一个时间旅行者后想跑回去救自己老公的故事

别问我为什么会写这种东西,我和她坐大摆锤的时候在空中一边尖叫一边出的脑洞(((

楔子

Because strait is the gate,and narrow is the way which leadeth unto life, and few there be thatfind it.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找着的人也少. 

                                                                       ——新约《马太福音》

    Desmond有点不愿意躺在战壕里。

    他闻见泥土里有硝臭味,人血在凝固后的腥甜混杂其中,这种味道同时也弥漫在他的喉咙口。而Smitty拍着他的肩轻轻示意他坐下去,被血液和泥水浸过的衣服已经变得干硬,倚靠时布料磨得背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们拉开食品罐头的铁皮盖时金属发出嘶哑的咬合声。在微弱的光线下,Desmond瞧见Smitty的头发透着一层淡淡浅棕色的金。

    “吃完你先睡吧,我可以先守夜。”Smitty说,他扬起手将吃完的铁皮罐用力扔向远处。Desmond听着那个罐头在泥地上滚动发出的声响,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瞬时充满着入夜后冰凉的潮湿味,疲乏淹没了他。

 

    Desmond做噩梦了,而那股带着点血腥气息的硝烟味总是挥之不去。他睁开眼睛时星光倒是升上来了,Smitty手里把玩着一根铁丝,背靠着泥堆静静地看着他。Desmond听到自己嗬哧作响的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你做噩梦了。”Smitty说,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事实。

    而他也确实在陈述事实。Desmond想。

    Desmond低下头抚住胸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以至于让他感到酸闷的疼痛。Smitty就那样坐在原地,称不上和善,但并没有攻击力,Desmond想起来在刚刚的梦境里那些子弹射穿了他们的身体,而现在,Smitty倒是很鲜活地坐在他身边。Desmond的呼吸里带着点抽噎声,而Smitty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弯了起来——他显得温和多了。

    Desmond心中的酸涩感减轻了一些,而Smitty用豁了一道口子的嘴唇冲他掀起一个笑容。“你想谈谈些什么吗?”他问,“我怪无聊的。“

 

    他们从梦境聊到家庭,包括了他的那个酒鬼父亲。Desmond谈到Tom会用手边的任何东西殴打他的母亲时他咬牙切齿,他把手指抠进泥土里时干裂崩开的指甲刺痛入骨。然而Smitty只是坐在另一边用那么点平静而黝深的目光看着他,脸颊旁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让他看起来透着点漫不经心。

    “如果你有去过那些没什么名气又被迫着收养许多小孩的孤儿院的话,你可能会好受一点。”Smitty说。然后他似乎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如果你看到那些你可能会更不好受。”他的脊背靠在泥堆上,看起来不太好受,Desmond猜想准是那些硝土相当程度上腐蚀了一些他的皮肤。但是他们没有条件洗澡,于是他看着对方换了一个姿势。而Smitty看起来总算舒服些了。

    ”所以那是什么样的?“Desmond忍不住问。

    Smitty看向他: ”你知道的啦,政府总是没钱给那些不那么正式的地方的。“他回答。”要是有些人实在是没钱了,他会去这些地方干些活,毕竟吃的总是会有的,而且小一些的地方总是不会管你太严……有些人会殴打儿童出气。不管你信不信,有时候我们不仅仅要和同龄人抢吃的。需要去那种地方填饱肚子的往往都不是什么有正经工作的人。“

    他后仰躺在土坡上,像是极度疲乏一样闭上了眼睛,Desmond沉默着,他脑海里拼出来的几句话像是梗在干涩的喉咙里一样。远处稀稀拉拉传来战友们的说话声,暗淡的星光把Smitty的脸照得朦朦胧胧的。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混蛋。”Smitty的声音从土坡那边传来,“那时候有个老人住在孤儿院旁边,他每天都会去孤儿院照顾小孩,他还教会了我识字,有时候会偷偷领着我出去吃点儿童该吃的东西。他是个绝对的好人,只可惜在我离开孤儿院以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Desmond露齿一笑,”只可惜那时候我没遇见你。但是我们现在认识了,打完仗以后你可以搬来我家附近,你绝对会引起附近所有女孩子的注意的。“

    ”要是我能活下来的话,谁知道我以后是什么样子的。“Desmond听到对方沉着嗓子轻微的说话声,”说实话,我觉得我挺麻木了,或许我疯了吧,也许我还能拿着尸体当挡箭牌呢。谁知道呢? 

 

Chapter1

     Desmond一直觉得把荣誉勋章的颁礼放在牺牲战士追悼会后颇像一个流气十足的笑话。当他站在白宫前的草地,而战时遗留下来的伤口因为这两天阴晴不定的天气而时常隐隐作痛时,他想起前几天在林奇堡举行的追悼会。那明明是一个亡者的挽礼,但有人却邀请他作为一个活着的英雄发表讲话。他当然拒绝了,以身体不适为借口。Desmond难以容忍自己在死去战友的遗照前被作为英雄歌颂——至少他不是他们的英雄。

    他在颁礼上听着礼仪队吹奏的军歌,脑子却一直回放着追悼会上当地孤儿院的孩子吟唱的葬曲。他想起战功赫赫的Smitty Ryker因为没有照片而只能在石碑上刻了一个名字,而他身边总有记者举着笨重的相机争先恐后地为他留下照片。

    他想说他所参加的那场战役胜利的开始是因为有个不要命的人冲去敌方阵地往里面丢了炸弹,他想说死去的人比他救的人更多。他想如果Smitty没有死,也许他会和自己一起站在这里获得荣誉。

    但他连对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他只记得一句”I'm scared."

 

    在所有人看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Tom Doss不再酗酒了,而弗吉尼亚州对于退伍士兵的福利政策也相当完善。Desmond发现他的父亲甚至会开始翻新屋前的泥土,打算种一株常青树和一些小苍兰什么的。但Tom有时候会看见他的儿子捧着发黄的圣经坐在壁橱前发呆。他会长久地陷坐在沙发里像是一座僵硬的雕塑。而Bertha则为此显得平静得多。

    “你刚从战场上回来时也是这样的。”她对Tom说,“但我相信Desmond他比你更坚强。谁都需要给自己一段时间。”

 

    Doss家前的土地在来年开春及时撒上了腐土,于是也就及时沾染了一些绿色。他父亲养的那些小苍兰长得很快,在去年秋天就冒了芽出来,Bertha则诧异于这些球茎植物能在林奇堡存活。Desmond主动提出来要帮忙翻下土,Tom有着从战场带下来的腰伤。他俩拎着铁锹,松软而湿润的土地踩上去能印出浅浅的脚印。Tom把小苍兰种得太密了,Desmond得很小心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踩到那些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花。

    “小苍兰其实还挺好活的。”Tom说,而Desmond点点头,拿过一旁被防寒纸扎着的放着的常青树树苗。他们揪着那些初春时疯狂冒出来的野草,打算在空的地方再栽多一些树。Desmond的身体远没有参军前那么强健,他一边喘着气把铁锹铲进土里,一边对他的父亲说:“我还满喜欢这些小苍兰的,有些地方很喜欢种。”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前段时间去了罗阿诺克那边的孤儿院,那边的梾木长得很好看,孤儿院的修女很喜欢小苍兰,说是纯洁的象征。我想我有个朋友也会很喜欢的。”

    Tom的腰受了冻又开始有点疼了,于是他放下铁锹把它立起来。他撑着立起来的铁锹棍,转身望向Desmond,而他的儿子正专心致志地抠着泥土里一些野草的根。”你跑去罗阿诺克做什么,“Tom问,”我倒很高兴你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Desmond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他冲他爸咧开一个大笑,”他叫Smitty Ryker。我想我打听到了他之前长大的孤儿院。所以我去看了看。“他撞了下Tom的肩,父子俩有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Tom应该高兴的,但是他的心在沉沉地坠下去。

    ”追悼的那块石头上我好像我看到了他的名字,“Tom盯着自己的儿子说,一股熟悉而又冰凉的感觉涌进他的心底。他总算是感受到初春的寒意了,他的腰伤突然变得疼痛让他凝固在原地。

    Desmond陡然沉默,像是有一股白气幽幽地钻进了父子间的空隙。突然之间他又突然蹲了下去继续拔着那些细瘦的野草,它们看起来无害,但是绿绿地刺着Tom的眼睛。“我本来是把他背下来了的。”Desmond说,“但是太晚了,所以他死了。”

 

    Tom愈来愈觉得Desmond口中的那个Smitty充斥着他儿子的生活。

    他总是重复地提起这个名字,无意的,或者对他自己而言有意的。当Bertha做了一餐丰盛的晚餐时,一句“Smitty准会喜欢这个肉汤”这样的赞美就被Desmond自然地说了出来。那时餐桌上Tom手持一把叉子愣愣地看着他的儿子,凉意从他的背部缓缓升起。

    越来越多地,Desmond尝试着把这个名字和他的生活连接起来。

    他清楚Smitty已经死了,就像暮色里再也不会出现的某颗行星一样。但是他无法抑制地去怀念他——在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里,Desmond数次在梦里重复着那一晚他们在战壕里的对话。每一天晚上他对Smitty说战后如果对方搬来林奇堡的话女孩子都会爱上他的,梦醒时仍然朦胧的天光像是在提醒他应该从逝去的夜晚中走出来了。

 

    ”你看起来就像你父亲曾经的样子。“有一天Bertha这么和他说,”沉浸在死者的往生里无法自拔。就像是你随着他一起去见了上帝似的。“

 

Chapter2

 

    直到那天晚上之前,Desmond都有段时间回忆着曾经的事情。

    事实上,他的父亲鲜少提到Arthur这个名字。相反地,他总是对这个名字分外敏感。在Tom酗酒且易怒的那二十几年里,他时常突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总是更加地失控和暴躁。Bertha从不过问他的行踪,自然Tom也绝不会主动提起。但是显然在Desmond有记忆前的时间里,Tom也许与婚后的他略有不同。

    Desmond从不觉得自己像Tom,Bertha却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一样。

 

    那天晚上Desmond上床很晚,他在院子里坐着。弗吉尼亚州夏天的天气和冲绳一样炎热潮湿,那些温热的风吹过皮肤的时候好像又和曾经在钢锯岭的战壕里没什么不同,他又难以避免地想起Smitty来。

    他总是会想起Smitty,这简直像是一个魔咒。Desmond总会在梦里见到Smitty,各种各样的。他能梦见金色短发的对方睡在离他不远的对面床铺,在军营里像是一头呲牙咧嘴的暴烈野兽,眨眼间就看见对方在子弹里穿过,余温未散的身体在他的肩膀摇摇晃晃,慢慢变得僵硬。

    他开始习惯在这样的记忆中入睡。Desmond睡着了。

 

    隐隐的光芒中他看到远方有迷雾,那些细小的水珠像是凝固在空气里一样。这个梦和他曾经日复一日陷在那个战壕里循环的梦不同,潮湿的触感像是黏附在皮肤上一样生动无比。他感到寒冷,手脚冰凉的感觉弥漫到全身。这个梦又是他常常做的梦,他和Smitty在战壕里坐着,被噩梦惊醒的他醒来第一眼望进对方平静的眼眸。

    他依稀记得对方讲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后来查过,那家归属于一间教堂的孤儿院坐落在罗阿诺克的南部。他记得附近不远处有一大片长得稀稀拉拉的灌木丛,当地人说那是很久以前就留下来的了,有时穷人家砍几株回去烧,这么多年也没把它们砍完。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来很多事,但是最后他的记忆里只剩Smitty那张雕塑一般英俊而硬气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珠应该安在阿波罗的脸上。

    Desmond突然触摸到干燥的土地,他醒过来了。

 

    他想这应该是下午了,他睡得太久,太阳照下来的温度发烫,在他未睁开的眼睑上透出一片红色。他起身的时候砂砾刮痛了他的皮肤,眩晕感从脑后方一直传到头顶,模糊的视野里透出几分薄绿。他发现那是几株长得挺高的小灌木。

    Tom的花园里不应该有灌木。Desmond想。他的父亲最近热爱高大的常青树,最好是根基没那么粗的那种。Desmond爬起来的时候他的腰部疼痛,这肯定不是林奇堡,也绝不是他现实中那个初夏的季节。他大概还在做梦,但是热浪从土地里升起来,灼得他皮肤紧绷疼痛,一切都真实得过分了。他站起来眺望,眯着眼睛看到了一座天主教堂的尖顶。

    “我来过这里。”Desmond喃喃说着。那些景象都和他记忆重叠了一部分,但是又略有不同。这里是他来过的罗阿诺克一个小镇,这里有一座不大的教堂,旁边有个孤儿院——这里是Smitty曾经呆过的孤儿院。但是那片灌木丛真大,他醒来时看到的几株只是一小部分,那些绿色在热得发白的空气里涌动。

    “你刚才说什么?”

    Desmond猛地转过了身,那个头发浅金色的男孩子站在离他几米远处的地方。他看起来太小,绝对不超过十岁,个子瘦小,手里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土豆。那身明显是改过的衣服垮在他的肩上,沾着干掉的面粉。他显然是溜过来的,Desmond发誓刚刚这里绝对没有人。但这一些都不重要了,不论是对于Desmond来说来过奇异的梦境,还是这个奇怪的男孩子。

    Desmond慢慢蹲了下来,死死盯着那个男孩子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几乎在发光。他在前几百个梦里无数次见过它们,带着疲惫和凌厉。他知道凭一双眼睛来认准一个人实在太荒谬了,但是他难以移开视线。

    而且这个男孩子确实长得太像Smitty了,他现在相信他确实在做梦了,这除了梦还能是什么?

 

    那个男孩子显然把他当成了一个醉酒汉,他就那么一直盯着那个男孩子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直到一个修女跑过来拉走了那个男孩子。她不住地道着歉,而男孩子一直对着他一言不发。Desmond听到修女的嘴里抱怨着那个小孩不该突然放下了手里该做的东西跑过来,而对方只是争辩了一句”我确实看到他是突然出现在那的。“

    Desmond觉得自己眼眶干热泛酸。他手指不自觉抠起地上的泥土时指尖刺痛。那个男孩子转过头来看他,像是挣扎着不舍得走想再看一眼似的。那个修女另一只手在腰间的布上上搓着面粉,一边低声教训着该礼貌的话。那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隔着热浪飘了过来。

    Desmond只觉得全身的热气一瞬间褪去。

    他听见修女叫他Smitty。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疼痛地仿佛针扎,一股心绞痛卷进他的胸口,Desmond抽着气又倒了下去。

    即使是深深浸透进黑暗里,那双眼睛也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徘徊不去。

 

    Desmond这次醒来时又还是在那片院子里了。他喘着气醒来,冷汗把衣服浸得湿透。晚风比起白天时候就显得凉的过分。他忍不住想起刚刚那股热到仿佛令人窒息的热浪,空气都晒得发白。他父亲种的那棵树在被风掠过的时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莫名黏附着一些沙子,指尖磨破了皮。

    他站起来的时候被冷风冻得一哆嗦,然后他转头后就看到了他父亲。Tom站在远处,表情在树影下模糊不清。他父亲慢慢地走过来,显得相当冷静。他手里拿着半瓶伏特加,虽然他承诺不再喝酒了,但是Desmond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你见过他了对吗?“Tom说。他看起来很清醒。他把那些酒缓缓倒进泥土里,而Desmond只能愣愣着看着他。

    他父亲说完这句话就走了,那个瓶子被随意地丢在地上,Desmond捡起来灌了一大口。现在他违反教义了,他喝了酒,但是他忍不住,那些热辣辣的液体流进他的胃部让他止住了从醒来后一直持续的颤抖。他跟着Tom进了屋子。

    他父亲丢给他一条毛巾,然后他们一起陷进沙发里。Desmond抓着那个伏特加瓶子浑身僵硬。Tom叹了口气,拿走了那个沾上了泥土的瓶子。一瞬间他们就这么安静到钟表的声音都听得见,然后Tom听见Desmond咬着牙颤抖的声音挤出来。

    ”那些是梦还是现实?“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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